"这绝对不行。“
一阵沉默后，纪尘率先开口：
“顾雪清只是搞不清楚状况，有了一点儿误会。让她道歉就好了，没必要弄得这么剑拔弩张。”
纪尘可不敢让一个在政府网站有编号的人留在书店里做什么女仆。更何况，这种侮辱性的触发方式万一让那个心高气傲的女生恼羞成怒，招呼过来警察叔叔可就不好了。
“嗯。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楚楚轻轻点了点头，仿佛松了一口气。她悄悄走到纪尘身边。
“可是她叫我们妖怪哎。”
小白不动声色地晃动着尾巴：“难道要我饶了如此无礼的人？”
“你每天都来我这里拆家，我也没说什么吧……”
“别说得好像我是傻狗一样！”
纪尘没再搭理她，转而向还在空中“游泳”的顾雪清道：
“你究竟怎么知道我家里有妖怪？难道你能闻到什么妖气不成？”
“纪尘，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那种低级的妖怪吧？”白玄机笑得很甜很危险，“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和楚楚，哪里还有人能看破我的真身？”
这个倒是。纪尘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。平时白玄机都不会显露出自己的尾巴，这让她与平常的女孩子没有任何区别。
她甚至还是某大学的大学生呢。
于是纪尘用疑惑的目光扫向了顾雪清。
“你让她先放我下来！”顾雪清脸颊涨红，“我穿的裙子！”
纪尘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，移开目光。
“小白，你就放她下来吧。一切好商量嘛。”
“纪尘，这就是你们人类的劣性。一旦确认了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危险，就敢提要求了。要不我干脆就杀了她算啦？”
纪尘觉得有些古怪。平常的白玄机虽然喜欢开玩笑，却也绝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这种事情。他刚想说话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，不由得苦笑起来：
“小白，你还在想着那件事，是不是？“
“砰！”“哎呦！”
毫无征兆地，顾雪清被丢到地上。她吃痛地哎呦了两声，却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。她坐在地上，四肢撑体。凭借着本能，顾雪清挣扎着向书店门口退去。
“纪尘，我应该提醒过你，不要再说那个事情了，对不对？”
白玄机面无表情地转了过来。在她身后，九条尾巴疯狂地扭动着，在墙壁上投下巨大而疯狂的影子。
她狭长的眼眸中藏着危险的光。楚楚向前迈了一步。
“不许伤害他。”
纪尘颇有些感动地看了楚楚坚定的侧脸一眼，随即摇了摇头：
“不，是我说错话了。我要向白玄机道歉。但是，我也不会让你杀了那个女孩子的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真的想杀了那个女孩子？”白玄机平静地说，“我只想让她做个女仆。”
“或许吧。”纪尘站到白玄机的面前，“如果你能打败我，那就随你喜欢。想要杀了那个女孩子，或者想让她当女仆，都随你。”
“喂！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啊？”顾雪清叫喊起来，“我来跟她打！就算是死了，我也——”
顾雪清忽然禁了声。她连嘴唇都在颤抖。
在她瞪大的眼睛、缩小的瞳孔中，一条巨大的尾巴几乎要刺进她的眼球。
“别说了，顾雪清。”
纪尘收回看向已经吓得呆住的顾雪清的目光，脸上满是苦涩。
“小白既不喜欢别人说她是妖怪，也不喜欢别人说‘死’这个字。”
因为她往过的经历。
“那我要拿你怎么办呢？你可是两种都说了。”
“那就跟我打一场吧。整天输给楚楚也该腻了。我来陪你松松筋骨。”
纪尘微微一笑：
“偶尔输给另外一个人也不赖吧？如果我赢了，你可要老老实实地接受我的道歉。”
“真有自信呢。”白玄机向前迈了几步，与纪尘几乎贴面而立，”正好我也想看看你这位记录官大人，究竟有什么玄机。“
“记录官大人？”顾雪清忽然道，“你们到底在说什么？楚楚是旁边的那个女孩子么？”
“你什么都不知道，就敢来这个地方挑衅？”小白装模作样地捂住了嘴巴，“那我就好心告诉你，这个颓废的无所事事的书店老板就是记录官大人。据说我们种族废了大力气才和他签订了契约，请他帮忙记录凤凰儿一生的经历，也正因如此，所有族类都不得向他出手——这可是顶级机密哦。“
“你——你你你，竟然是这么了不起的大人物？！”
“你居然还有心思琢磨这些东西。”纪尘摇了摇头，“这种内部机密直接告诉了你，你难道就不觉得有些奇怪么？
听了这话，顾雪清脸色铁青。
“这么说，她真的想杀了我？”
“对啊，所以你最好祈祷我赢。说起来，我得有好久没有动过手了。”
”就算你输了也不算什么，我顾雪清一人做事一人当，除妖不力被妖怪杀了也没什么特别。我在入行的第一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。“
纪尘第一次发觉这个女生的可爱之处。
“没关系，我一定会赢的。”纪尘冲顾雪清笑了笑，“你以为我是靠什么才当上这个记录官的？”
如果没有护佑凤凰儿安全的实力，又怎么可能被万妖承认，成为记录官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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